守着一个小摊

□崔志强

我时常看见楼拐角一个煎饼摊前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忙碌，我以为男的只是临时帮忙，在上班前或下班后给女人搭一下手，过后还要上班，干自己的一份事，哪晓得不是的，就是夫妻摊，整天都待在摊位上。

现在夫妻摊很多，我之所以关注这个摊是因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只守着这么一个小摊，如何去应对家里庞大的柴米油盐，怎么说也觉得有点那个。男人应挣比这个多得多的钱，承担更多的责任，因为这个小摊的收入实在不高，利润也微薄。但现实是男人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考量，每天都认真煎饼，好像把煎饼当做工作和事业，人生的全部意义就在于此。不过他的煎饼也确实烙得好，黄亮、圆润，不焦不嫩，看着就有一种食欲。

夫妻俩的生活就靠这个摊的收入维持，我想他们的日子也是平淡清淡的。他们有幸福可言吗？我疑问。

但看着他们每日夫唱妇随的场景，行云流水般的配合，我又打消了疑虑。摊位上女人负责揉粉、摊饼、售卖，还不时添火，男人则专门负责煎烙、装盘、装袋，他们都很少言语，但他们的动作却衔接得合榫合卯：女人摊好饼放置一旁，男人则顺手丢入锅；女人撑好袋，男人则顺势夹饼入袋；女人报出饼的种类和数量，男人则随口报出价款，好像工厂里的流水线。他们表情都很平静，还带一抹笑意，好像生活中没有烦恼和不悦似的。每每回味这种场景，我都感觉温馨。

我有点羡慕这对夫妇，虽然收入不多，但生活充实多多；虽然衣着不光鲜，但感情光鲜，流淌色彩。

我突然理解男人担当的另一种含义：不需要给家庭带来更多的财富和荣耀，像这样有爱有陪伴有分担也是一种担当。